“叔叔。”
柳千树的关注点很不一样。
然而,听到这两个字,顾屿杭幽幽地叹了口气,神情黯然地拿起铅笔:“对,叔叔,正好谨川也叫我‘叔叔’。”
柳千树大笑:“你别介意,谨川不懂啊,看到你这样穿西装的男人都以为叫叔叔。
之前我跟他一起搭公交车,在车上看见一个穿西装打领结的实习生,他也叫人家叔叔。”
“反正多听几次就没什么了。”
顾屿杭耸了耸肩。
柳千树搬了块椅子坐到他的身旁,问道:“你第一次被人叫过‘叔叔’?”
“不是。”
“那怎么好像很受挫,一副第一次领会到自己年龄已经到‘叔叔’级别的伤心模样?”
顾屿杭无语地看着她,舌尖在牙上轻轻地打了个转,说道:“因为被谨川叫‘叔叔’的话,论辈分,你也要叫‘叔叔’。”
“还辈分呢?”
柳千树颇感有趣,“谁见着无亲无故的人不是‘叔叔’、‘阿姨’地叫?”
“是这样没错,但是——算了,不说了。”
顾屿杭想终止这个略显苦恼的话题,于是将柳千树推开,准备将画继续画完。
柳千树识相地从椅子上起身,给他的杯子满上水之后,提着保温瓶往厨房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来:“嘿。”
顾屿杭抬头:“怎么了?”
“大叔。”
“你再说一遍……”
“大叔。”
柳千树笑嘻嘻,一脸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坦然和孤勇,“之前我父亲——我亲生父亲说你是‘小伙子’的时候,我说,你才不是‘小伙子’,你已经是大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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