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雪奈仍是一副心悸不已的样子,白石槿绅士地俯下身去,让她搭着自己的手慢慢起身。
“雪奈,不如你带着这位猎人下去看看。
如果有居民质疑,就说是我的意思,我在这里,让他们不用害怕。”
言下之意是让打架的两人暂时分开一会儿,各自冷静。
雪奈心领神会,等邓槐灵从地上爬起后,她克制住对刚刚那幕的胆怯,脸上浮现一个友善的微笑:“跟我来吧,猎人先生。”
邓槐灵没说话,额发散乱地落在眼前,遮住了神情,身上的伤口正在渗出一丝一缕的血。
他背着刀,跟上雪奈就走,rosie担忧地牵住了他的衣角:“邓先生,你的伤——”
可是对方并没有停留,仿生人手中一空,那片衣角已然远去,rosie愣愣地盯着自己的手心,仿佛长久拥有的东西转瞬遗失。
邓槐灵从来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却不停为他破例,愿意向他解释人类的情感、听从降温添衣的叮嘱,直到对方不再破例的时候,他才发现一个毫无耐心的邓槐灵有多么拒人千里。
“让他和雪奈走吧,你们两个待在一块不是捅别人就是捅自己。”
白石槿在他身后点了支烟,“邓槐灵年轻气盛,你还真能跟他吵起来。”
“白石先生,邀请邓先生过来是你的决定吗?”
rosie回过头去。
“对。”
白石槿同他一道走向吸烟区,如愿以偿地找到了空卡座和烟灰缸。
rosie觉得烟灰缸之于白石就像登山杖之于极限运动员,一刻也不能离手。
“可你之前不是说邓先生……”
白石槿笑了笑:“利欲熏心?我承认,我确实鲁莽地下了定论,仅凭风言风语便对一个人的品行妄加论断。
神明居里藏着一千五百人,绝对不容有失,所以我从始至终提防着邓槐灵,不惜把人往最坏处想。”
“直到邓槐灵追踪你来风俗店之后,我放心不下,去查了他的过往。”
他接着说,“虽然我远离猎人圈子很久了,对这些后起之秀一点也不熟悉,然而要查清一个人的品行还不算太难。
你知道邓槐灵是左撇子吗?”
“我注意过。”
rosie迟疑地回忆道,“邓先生从来都左手执刀,但我并不认为他是天生的左撇子。
在日常生活中他习惯用右手,只要拿的物件比较轻。”
“你猜得没错,不是天生,而是一次任务造成的。
我动用歌舞伎町的渠道调查,发现了一桩他在花街的往事。
本来这件事应该与他无关,邓槐灵只不过接了个简易的任务,清理完闹事者就可以走了,可是当他经过那家大型夜总会的某一层,无意中见到一群商业巨头在开肉体派对。
“那些人的手段格外卑鄙,逼迫一名无力还债的妓女接受刑罚,以此取乐,假如她抗拒或报警,等待她的将是无限期监禁。
他们复原了许多古代的刑具,将她折磨得浑身是血,邓槐灵忍不住制止他们,结果受到了刁难。
“那时他还不是a+,只是个藉藉无名的小猎人。
那群人看他用的是刀,起哄说要是他代替那个妓女被夹手指,他们就放过她。
邓槐灵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右手的无名指和小拇指虽然没断,但基本失去了知觉,从那以后他一直左手持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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