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彭越与我祖上本有些姻亲,祖上常有往来,甚至曾想将他孙与我结个儿女姻亲,此事一发,也让祖父有些黯然,甚至萌生了退意,无奈高祖不允,只得悄悄地派人去寻,希望可以有些遗落血脉承祧彭氏宗祀,无奈那日吕氏派人下手奇快,一个孩童也不曾剩下,祖父苦苦寻觅多年后只得作罢。

可是此时我面前的分明就是彭越之孙彭谡定,虽然离别之时尚且年幼,轮廓中却依稀可辨,我身后有些冷意,不知刘恒为何叫我在此。

彭谡定俯身叩首,却不料我也在场,回身与我参拜,抬起头时眉目之间有些迟疑。

“陈公千里前来深夜求见可有要事?”

刘恒在上的问话,打断了彭谡定的思索。

彭谡定回头躬身低声说道:“微臣今日前来却有要事,不过……”

他的目光环顾一下周围。

刘恒明了,挥退了宫人,肃声道:“且说无妨,再无外人。”

我心头一暖,他将我也看作自己人。

“宫里生变了。”

寥寥几字,听的人无不心惊肉跳。

“何事?”

刘恒问的谨慎。

彭谡定又上前一步,说:“少帝被囚在永巷,三日前已断绝了米粮和清水。”

我呆愣一下,少帝?刘恭!

恭儿!

刘恒似乎也有所不信:“你可知为何?”

彭谡定压低了声音,用余光瞄着我说:“后宫有妇人教唆,告诉少帝不是太后张氏所生,早年自尽的王美人才是他的亲生母亲,而且还有风声说,王美人是被张太后逼死的。”

我有些控制不住,急声说:“那也不至为此断送了少帝阿?”

彭谡定见我如此,有些意外,怔怔的看着,被刘恒唤了几声才回神。

低头拱手说:“少帝年幼,沉不住气,质问张太后,太后哭着不语,这就更加印证了那妇人的说法,少帝哭闹不已,惊动了太皇太后,她……”

我与刘恒互视一眼,惊动了吕后,此事怕就大了。

彭谡定依旧娓娓说着:“太皇太后顾念祖孙之情,原本只是将少帝软禁教育,谁知少帝仍旧不知惧怕,口中仍是叫嚷,来日要杀了张太后为自己亲生母亲报仇,这话传到了太皇太后耳朵里,就下了命令,将少帝幽闭永巷,不给进食了。”

血色从我苍白的脸上退去,眼底蕴含着泪水,可怜的嫣儿,自从恭儿由她扶养,她竭尽全力做到一切母亲该做的事,刘恭于她虽不是亲生孩子却比亲生的孩子还要用心,此时发生的一切,最难过的应该是嫣儿了。

眼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如此仇恨自己该是怎样的心如刀绞阿,而最为痛苦的莫过吕后决意要了恭儿的命她却不能求情,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刘恭饿死在永巷。

想到此处我浑身战栗,那个粉粉的娃娃就这样饿死了么?刘恒见我如此,轻声问:“漪房,你可要休息?”

我笑得勉强:“不必,臣妾只是可怜少帝,还记得臣妾在汉宫时曾得一见,也是个让人怜爱的孩子呢,怎的……”

说到此处,眼泪有些隐忍不住,哽咽得再说不下去。

彭谡定此时方才放下心,转身抱手道:“这些年,太皇太后唯恐刘氏子孙反了,大肆分封吕家中人,破了高祖“外姓不得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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