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晚膳用得开心,直夸太孙最是贴心。
知梦在旁站着,她的底料到头来功劳都是朱瞻基的了,论做人没比他更能的了。
虽然朱高燧在京里住了颇有一段日子但也没掀起什么风浪,知梦冷眼觑着,发现朱棣对他也不很放心,时常便有行踪飘忽的侍卫来报,有两次知梦出去换茶回来隐约听见朱棣吩咐侍卫“若有结党朋比,切勿打草惊蛇。”
面上,朱高燧来请安时仍旧一派父子其乐融融的景象,额外的赏赐也是不绝,感觉甚是亲厚。
常看着这样的景象知梦便不由得想起朱高煦来,若是未失宠,应该也是此时赵王的待遇——甚或更高吧。
想着朱高煦便在某天忽然听到朱棣拿着折子在殿中踱步自语,起初听得不大真切,后来朱高燧来了问了朱棣声音才大了些:“没什么,你二哥上折子说病了。”
朱高燧便做出关心的样子很是关切,但知梦站的这个角度又清楚明白地瞧见了他脸上那种小心、时刻关注着朱棣表情的神色。
这真切怕是要打了折扣。
太子来请安时朱棣仍旧拿着那折子做愁眉状,太子自然也问“君父何忧?”,朱棣再说一遍,口气不似与朱高燧讲时还有些沉痛,这时的口气有些漠不关心的。
太子很是焦急,知梦瞧着倒不像装出来的,配上他这样的表情,知梦竟觉得他那张肥胖的脸看着似乎也不那么令人生厌了,太子说请皇父恩准即可派太医带良药急赴乐安为二弟诊治。
知梦眼瞧着朱棣神色变得安慰。
于是,他令太子代他传旨:命汉王安心调理。
朱高煦病了,或许是真病,但肯定也有些装可怜的成分在内。朱棣这不冷不热的回复他应该死了心吧?
知梦虽是如此希望着但亦知道让朱高煦放弃心里的执念不是容易的事,他一直都那么固执。
想着这些事当差的时候难免就会有小小的失神,这不,给茶汤子换热水便把自己烫着了,右手手面红了一块,有些火辣辣的,好在只一小块儿不影响什么,拿凉帕子敷一敷也就成了。
殿里的梅花儿终是败了,零散落下的点点花瓣为那幽暗颜色的紫檀桌子增添了一些生气,知
梦收了花瓣想扔觉得又可惜,于是随手铺在小熏笼上,自然的花香总比那些个过分浓郁的香料要好。
知梦正收拾着残梅枝,一个小太监鬼鬼祟祟进来了,手里捧着个黑漆漆的匣子,压低了音量冲她招招手:“萧女官。”
是朱棣面前捧剑长随,这时候来这儿干什么?
“公公何事?”
太监便捧出那匣子:“请萧女官找了合适的机会呈给皇上,奴才这里谢过。”
“可公公也要告知我是什么东西才行,若是不好的东西这忙我可帮不了。”知梦说道。为了别人的事搭上自己不值个儿。
“萧女官说的哪里话,奴才害谁也不敢害了您哪。这东西还真是好东西……”太监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低语一阵。
知梦面皮一紧:“你拿回去找了机会自己呈吧,这东西皇上必然不喜欢,我可没这个胆子。”
“唉哟,萧女官诶,您怎么不信呢,这东西历来就没皇上不喜欢的,我这可是把头功让给你了……”太监还要继续说只听背后传来一声尖锐的闻讯:“全桂儿,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拿了什么东西?”
原来是朱棣心腹太监马云。
知梦便甩手到一边继续拾掇梅枝,他们两个低声嘀咕什么她不必想也知道是什么。
什么金丹,历来喜欢金丹的皇帝有几个不是昏君?又有几个得了善终的?
等朱棣回殿里来,知梦瞧着马云也没什么动静,却在奉茶给朱棣的时候发现桌上赫然摆着那小盒子,而马云刚才就找了由子出殿去了。
知梦心内有些恼又不敢发作,只祈祷着朱棣没瞧见这盒子。
不过,这是朱棣平常的坐卧之处,多了样眼生东西也不可能没瞧见,他看了眼琢磨了一会儿伸手取了盒子打开。
里面整整齐齐并排放着六颗绛红的丹药,在知梦瞧来,那颜色就泛着一种不祥,像是放久了凝固有些发黑的血。
“这是谁送来的?”朱棣合上匣子,端起茶杯,神色似乎没有什么不悦。
“回皇上,是全桂儿呈来的。”知梦说道,硬着头皮答话,心里将马云和全桂儿狠狠剐了。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朱棣眼皮都不抬,声音也如常,但知梦还是感觉到无形的压力。
知梦跪地:“全桂儿说是瓯宁一位道士呈来的金丹,有益寿延年之效。奴婢刚才已同他讲过不要相信这些游方道士,但……不知他什么时候偷偷放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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