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从匈奴归来,于金鸾车的缝隙中瞧见了殿下,当时我便想,如果异地处之,我会怎么做?”
张鸿起身,伸手想去接住一片翻飞的叶,却没接住:“想来想去,唯有以最快速度接管所有暂时还在大荆控制下的州府,调集府兵前往洛阳,以期能将城池保住。”
暮芸没有否认。
“法子是笨了点,”
暮芸:“但也得先这么办。”
张鸿似有还无地看了一眼小院半闭的门扉,压低声音道:“所以宴席那一日,殿下前往飞将峰,名为寻找大帅,其实……”
其实是准备趁乱离开的。
只不过,飞将峰刚好在她离开的路线上,想着到底是亏欠顾安南一场,便不知怎么,还是去那山上走了一遭。
后来真的将他“捡”
了回来,这寨子也是不得不回了。
“鸿哥儿,先帝的眼光可真不怎么样。”
暮芸声音含笑,猫一样的眼中却毫无笑意,甚至还带了冰冷的杀机:“当年不该选你做探花,合该是个状元才是。”
张鸿作揖,而后又恭敬地坐回了他的小凳子上:“殿下眼下做了顾家军的主母,仍想离开吗?”
暮芸蹙眉:“呀,药太苦了。”
“殿下不想答,那我换个问法吧。”
张鸿:“牧州主官符盈虚,眼下对外仍然是支持朝廷的,但殿下觉得,他会愿意出兵助殿下……救国存亡吗?”
“他不愿意,那没关系。”
暮芸将那碗药喝了个干净,又自去屋里找了块梅子含在嘴里,顺手还给张鸿递了一颗:“杀了他再接管牧州就行。”
一句话,轻轻巧巧。
南境九君既答应了顾安南帮他夺下牧州,为什么没有办?是他们真的不怕顾安南吗?是因为他们真的知道,符盈虚并非什么酒囊饭袋,牧州,也不是什么寻常州府。
可暮芸说要杀符盈虚,张鸿就知道她一定有办法能办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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