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倚梦将纤指在琴上一划而过,声如裂帛,仿若美人诀别,一曲终了,三个人仍是默默,此时无声更胜有声。

隔了会子,燕倚梦才像从琴曲中醒来,站起身来,走到若谖的身旁将她一双娇嫩的小手捧起,放在胸口,笑意抵进眼底,温柔道:“今儿怎么有空来了,吃晚饭了没?”

那样从容的举止,仿佛根本不存在她不许接近若谖的禁令。

若谖本待听完琴曲就离开,免得连累她,可见她这般模样却是不舍得走了,答道:“还没呢。”

蝶舞在一旁忧怨讥讽道:“小姐还知道吃饭二字呀,奴婢以为小姐已修成仙体,不食人间烟火呢!”

语气忽然变得忧急:“现病着还这样遭踏身子,三天不吃两天不喝的!”

若谖这时才惊觉燕倚梦脸色白的可怕,眼睛带些朦胧的倦意,关切地问道:“姨娘哪里不舒服?”

燕倚梦携了她往屋里走去,笑道:“休听她胡说!”

蝶舞抢前一步,替二人打起帘子:“我哪有胡说!

大夫都说这肺痨的病根算是种下了!”

大热的天,屋里生着无烟的板炭炉子煎着药,一股灼热的气浪迎面扑来,若谖却觉心里一凉。

两人到里间坐下,里间屋子窗户全开,窗外绿竹掩映,又兼凉风阵阵,倒也舒适。

若谖正色道:“肺痨可不是闹着玩的,姨娘不能不放在心上。”

“没事,我哪有那么矜贵!”

说话间,燕倚梦已是咳得玉面通红,便是旁人看着都难受。

蝶舞正好走进来,闻言将眼一翻:“若论矜贵,这个方府谁能矜贵了小姐去!”

神态之间颇有不平之色。

燕倚梦将秀眉一蹙,严厉道:“前尘往事休要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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