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刚摸摸鼻子,去了南边小屋里把趴在床上听录音机的程丽给拖了下来。

程丽今年只有十三岁,刚刚升入初一。

于是就磨着程实达和林水花给买了个录音机,美其名曰是要先把英语学起来,实际上就是在屋里听听小虎队的歌罢了。

程刚来喊她,她立刻没好气的道:“叫程秀去,我还忙着呢!”

“秀儿是你姐。”

程刚说道,伸手一把夺了程秀手里的录音机,“你去不去烧火,你要是不去,把从我这儿要去的钱还我,我看你以后还有没有钱买磁带。”

程丽一听这话,立刻不敢再反驳了,“我去我去,你把我录音机放着,别给摔坏了。”

等程丽去了厨房,程刚才走出篱笆小院,往再南边猪圈厕所前面去找了程秀。

程秀提着一粪箕子青草过来,站在老牛跟前,却是一把一把木木然的扔着青草。

程刚大步走过来,探手摸了下程秀的额头,“烧应该退下去了吧,怎么还这么迷迷瞪瞪的,是还不舒服吗?”

程秀还是不敢相信,自己明明是得癌症死了啊。

度过凄惨的上半生,人到中年领养了孩子,认回了亲生母亲,自己开的火锅店生意也红红火火的。

就要享福的时候,发现自己得了绝症……死的时候她四十岁,死在了n市大医院的病房里。

记得临死之前,亲生母亲带着收养的女儿去看她,到了中午的时候,大哥程刚也去了。

她转头去看程刚,这个年轻朝气的小伙子,和临死前看到的那个大哥一点都不像。

大哥比她大四岁,她死的时候大哥四十四,只不过看起来却像是五十四岁一样,头发白了一大半,乌黑的脸皱纹满面,穿了个半新不旧的老棉袄,就那么畏畏缩缩的进了病房。

她一看见大哥这样就来气,拿着亲生母亲买的苹果就往他身上砸。

大哥一边躲着一边叫她别生气,“秀儿啊,你还病着呢,可不能生气啊,生气了病情会加重的。”

她都四十了,大哥还叫她秀儿。

她记得她当时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难受的,反正就哭了,她得了重病想留也留不了,可是她还没有好好给亲生母亲尽孝,还没有看着收养来的女儿考上大学,也还没有管好这个大哥能省掉那些没有原则的好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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