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克服,”
沈一亭重复着我的话,“但一时之间很难接受。”
我点头,“对,但是习惯了。”
沈一亭似乎对这个问题很好奇,不一会儿,又问:“没习惯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我对上他的眼睛,实话实说,“好像没有很不习惯的时候,当时醒来的拒绝煽情 [130] “很多先天性耳聋的人戴上助听器的一刹那,都会不由自主地流泪。
不管是小孩还是大人,”
我摸了摸安在耳朵上的宝贝,继续说,“但其实我当时没有很大的触动,我觉得我只是拿回了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我为此等了它半个月呢。”
“所以你的助听器花了多少钱?”
沈一亭问。
“应该挺贵的吧?”
我左思右想,最终屁也没想出来,“大概两三万?你要知道钱在我眼里只是一串数字,更何况那还是我爸付的,我具体的真记不清了!”
沈一亭嗤笑一声:“得,算我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反正它陪我好几年了,还得定期去调试,去测听力,虽然每次差不多都是那样,可能有慢慢好转一点,”
我话锋一转,“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
像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世界上有很多人每时每刻都在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沈一亭突然感慨起来,“所以你已经是幸运的了。”
实话说,那瞬间沈一亭的形象有在我心里变得高大。
实则车祸后一阵子我最讨厌别人安慰我你是幸运的。
我从不这样认为,因为我的幸运是建立在我妈的不幸之上。
但时过境迁,这种此时鲜少从别人口中听到的话突然乍现,又将我蓦地拉回好几年前。
我正欲热泪盈眶,却听沈一亭接着说:“至少没断手。”
“”
他不说点好听的会死吗? 我正想驳斥沈一亭的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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