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隔着棒球帽点点头,没有多说,撑起身走进病房,王阿姨轻轻帮她关门,她看到妈妈瘫在病床上费力的喘,然后因为药物的作用慢慢合上眼睛。

林清静静看着她,她那安详的模样除了眼角的几缕皱纹几乎与十年前一模一样。

她一直是一位温柔可爱的母亲,那时父亲为了事业早出晚归,妈妈作为全职主妇在家照顾她的日常起居,那时的生活简单幸福,无忧无虑,每天唯一的烦恼就是津珩哥哥与女朋友怎么还不分手,那时妈妈知道她的心思,整天帮她梳妆打扮,还帮她想办法与津珩哥哥见面,但她们有时也会吵架,因为审美的不同,她们不知闹了多少脾气。

原来回忆的重量真的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增加,明明上次想起来她还没有这么痛!

她轻轻抚上母亲的额,手指从眉头滑到眉峰再一遍遍抚摸,那时我总想依靠她,希望她不要每天的嘶吼,可以将我搂在怀里亲一亲抱一抱,说她爱我,可我却忘了心疼她,忘了在她脑海中出现的画面有多么的令她恐惧,忘了扎在她手臂上的针眼有多痛,忘记她孤独的灵魂无处依傍,甚至忘了她也需要被我抱在怀里抱一抱说妈妈我爱你。

是啊!

我好爱你!

不然我为什么要活到现在!

林清轻轻伏在母亲的手臂上流泪,安静的像一只乖巧的猫咪,金黄色的骄阳打在她纯黑的棒球帽上隐隐泛着光圈,暮珞柽站在门口注视她良久,不禁随着她的神情隐隐揪痛。

良久之后,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林助的电话。

“帮我调查一个人,对……林梦!”

午后的公交车是寂静昏沉的,林清坐在倒数第二排的双人座上,她喜欢开着车窗看看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这样可以让她陷入沉思,从而内心得到平静。

下车后,林清在楼下药店买了一盒止痛药,顺便在超市买了一瓶矿泉水,混着药粒一起服下,身上的疼痛每分每秒都在加剧,她恐怕很难撑到回家。

顺着楼道上楼,她心中已然清楚阿三不可能在房内等着她,现在已经快三点,他应该出现在梁叔的寿宴。

果然,打开门的那一刻室内寂静,除了面前一小潭干渴的血迹,不见阿三身影,她隐隐松一口气,卸下心房检查了一遍门锁,或许她该换一扇门,老式楼房的铁门无论如何也保护不了她。

透过狭小幽暗的门廊,她疲惫的走进去,正准备给阿露打个电话,却被霎时间惊住了。

她错愕的走进去,踏着锋利的玻璃碎片,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茶几冰箱翻倒在地,瓷碗迸溅的残渣散落一地,她在阳台晾晒的衣物全部散落,混着摔破的牛奶,摔烂的西红柿在阳光下发酵。

她忽然想起书房,那里有她的速录机和电脑,那是她的生存之本,她急忙冲去,却看到那个令人绝望的事实,她的速录机和笔记本电脑被摔碎在地,速录机迸溅的键盘碎片就在她脚边,她绝望的拾起一颗攥在手里,继而狠狠地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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