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柔声问道:“怎么了?”

&esp;&esp;我一言不发,往外就走,被他拉住。

“外边很冷,不要出去。”

他劝说道,“你是……想起了旧人么?”

&esp;&esp;我咬着牙不作声。

&esp;&esp;他擦掉我脸上的眼泪:“他很好么?”

&esp;&esp;我一字一字道:“他较你好上十倍百倍,他是世上最好的男子。”

&esp;&esp;他却不以为忤,又问道:“他待你好么?”

&esp;&esp;“自……”

我硬生生咽下了那个“然”

字,脑中尽是崔十五娘导致我与王维闹翻之事,却仍是抬高了声音,“自然极好!”

&esp;&esp;“极好?”

李适之似是看破了我的心思,也不追问,只随意道,“你识得他多久了?”

&esp;&esp;这问题使我周身一颤——我掐指一算,自五岁读王维诗,初识他的诗名算起,竟已过了二十二年了。

我如实说出,李适之沉默了片刻,又笑了:“人生不满百,二十二年着实是很长的光景了。

便是我,二十二年前,所识得的也不是你,而是懿娘。

我已年过四十,晚景将至,但我愿以接下来的二十二年,与你相伴,帮你忘却那个男子,可好?”

&esp;&esp;半晌,我才低低道:“天晚了,台主……回去罢。”

&esp;&esp;日忧蕃寇却忘机

&esp;&esp;事实上,以头撞墙自杀,一般只会引起脑震荡,不会致命。

但唐代急救方式落后,那个突厥人虽经全力救治,休克之后,仍是很快死亡。

&esp;&esp;我甚是懊悔:早知如此,就不该太早将真相说出,刺激了他。

&esp;&esp;李适之与他的属官们听了此事,一致认为他背后另有势力,他大约是怕暴露身份后,被那股势力折磨,故而宁可自行求死。

&esp;&esp;我想起在河西时,贿赂中使、挑起唐蕃战争的阿史那盈科也是突厥人,隐隐觉得不妙,当晚便说与李适之。

李适之沉吟道:“突厥有个颇富心计的权臣梅录啜,几年前给毗伽可汗下毒,毗伽可汗在毒发身亡前,将他杀死了。

如今突厥内乱不断,想来应是自顾不暇,为何还有余力策反大唐国内的突厥人?”

&esp;&esp;我联想到绮里那熟练的突厥语,担心这次的事件也与她有关,蹙起了眉。

我想将绮里之事说与李适之听,又疑心自己是太高看她了。

她的手难道还能伸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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