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留下!”贺镂一刀直劈女子背后空门,这苏公子乃是京城一个大大有头有脸的人物托付了他家总镖头的,无论如何也不能有个闪失。
那女子也不知是人是鬼,轻轻一转,身形已经当空扭了过来,手里的铁钎化作万千火红闪电,在贺镂周身点了数点,贺镂手腕一痛,刀已落地——那红马正好赶到,女子一掠上马,绝尘离去,肆意之极地大笑起来。
“公子——”丹东忍不住向前追去,远远的,一物劈面打来,长了眼睛一样正落入他口中,堵住他后半截叫声——正是一块温热的羊肉,烤得细腻焦香,只是不知洒了多少辣椒,竟火辣辣地烧得喉咙都是生疼。
丹东含着羊肉,看向贺镂,只见他嘴里不知什么时候也堵了一块羊肉,脸上一片惨白——刚才只是一招,他的眉心,喉头,胸膛,左右手腕的皮肤都被烧起了个小小红疤,铁钎只要在多使加分力气,只怕他当场就要送命。贺镂愣了半天才吐掉嘴里的羊肉,喃喃道:“好……好野的女人……好俊的功夫!”
丹东半哭着开口:“贺爷,这是什么人哪!我们表少爷哪里招惹他了!”
贺镂叹了口气:“罢了……我们只记得凤五爷,忘了龙姑娘,算我们倒霉。”
“龙姑娘?”许镖师惊叫起来:“咱们居然遇上了曼陀山的龙姑娘?这个妖精,怎么又下山了?”他看了看几乎要落下泪的丹东,叹气道:“丹东,不是我们不讲义气,只是咱们碰上那个妖精,这没法子想啊。你不知道,塞北漠南有一龙一凤,凤是那凤五爷,龙就是这位龙姑娘了,她天生狠毒,每隔几个月,就要下山抢几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少爷上山……江湖人说,这妖精在练采阳补阴的妖术!”
丹东几乎吓傻了:“可是怎么偏偏挑了我们表少爷……他、他阳也阳不到哪儿去啊!”
许镖师又气又笑:“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丹东,你还是回去叫你们姑老爷筹金子吧,乖乖,五千两黄金,她也真敢开价。”
“这哪来得及?”丹东终于哭出声:“我们姑老爷在镇江,这一去一回,我们少爷那点阳气不早就没啦?”
“那也没法子,丹东,我们尽力了。”贺镂摇头道:“我们这趟镖,总不能再有闪失……罢了,你早点回关内打点吧。”
“贺爷!”丹东见众人都不肯为自己出力,急得发疯:“贺爷,我们去求求凤五爷,这趟镖有他的印记,他……”
“龙姑娘说得是,凤五爷向来管货不管人,找他恐怕没用。”贺镂摇头:“这草原上截男人的马匪,恐怕也就龙姑娘这一号了吧……”
丹东急着攥住他手腕:“贺爷!”
贺镂无奈叹气:“你要真想去,丹东,我给你指点条道儿,从这儿向北走,看见一块红色的巨岩,就到了凤五爷的地盘……不过,那凤五爷不是好招惹的,我劝你早点回关内,别说那不过是你们家表少爷,就算是真少爷,出了这事,你也没法子是不是?”
丹东用力摇了摇头,脸上满是坚决:“我知道了,谢谢贺爷。”说罢,打马向北奔去,竟然毫无一丝犹豫……
那个少爷被横掷在马背上,火红的快马甚是神骏,驮着两个人,速度也丝毫不见减缓。他尊臀朝天,一手抓着马镫,似乎是生怕自己被颠了下去,眼睛却不由得瞥向这从天而降的女匪——常年的塞外纵横,那女子腿上几乎没有一丝赘肉,薄薄的水红绫裤贴在马鞍上,被汗水一浸,曲线毕露,却远不是见多了的江南女子,松皮细肉,弱不禁风。
龙姑娘只觉得身后大喊大叫的公子哥儿忽然没了动静,忍不住回头一看,只见他一双直勾勾的眼死死盯着自己的大腿,顿时大怒起来,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鞭子,怒道:“闭眼!”
“是是是……非礼勿视……”那少爷连忙闭了眼,但跳动的水红马裤似乎还在眼前晃悠,忍不住又睁开双目——正在此时,龙姑娘微微一个欠身,发力催马,顿时紧翘的双臀闪在目前——他一阵热血上涌,“啊啊哟哟”地大叫一声,一头从马上栽了下去。
“找死么!”龙姑娘的鞭子又一次扬起,拽起一道风声便要落下,却只见那少爷滚在地上,屁股撅得老高,一手护着头,一双眼却贼溜溜地上下打量,呆气里倒是透了些顽皮。龙姑娘嘿嘿一笑,扬起的马鞭又轻轻落下。
偏偏那傻子不知死活:“姑娘生得好俊俏……姑娘,你,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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