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想惩治谁,我也管不着。
只这手段未免太不堪,”
杨楝怒道,“难道我就不要名声吗?在太后的宫里私会宫人?”
真的被人翻出来,未必连累声名。
倒是搅了太后的局反而引人起疑。
程宁虽是这么想,却也不敢多说。
回到清馥殿时,天已经全黑。
林夫人捧了早备下的素醒酒冰过来,琼脂中冻着纤细的紫色花瓣。
杨楝看了一眼便皱起眉头。
酒意早过,却是宴席上根本没吃几口东西。
这时候要点心只怕太晚,醒酒冰大概也能充饥,他便接过来胡乱饮下,甩开一干侍从独自往后面的天籁阁走去。
徵王府的人都知道,杨楝一旦心情不佳,就跑到天籁阁的楼上独自一人待着。
那地方除了他自己,谁也不让上去。
程宁望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挥了挥手让众人都散去了。
下午睡过觉,这时反倒一丝睡意也无。
支开窗牖,只见月影西沉,长河在天。
皇城的长明宫灯亦显得如此微渺,高墙连庑俱隐没于沉沉夜色之中。
太液池波涛柔软,如美人梦中平静的呼吸。
而他觉得自己腹中虚冷如冰又焦灼如炭,连做一个梦也难。
淡淡的星光穿过窗棂落在案头的珊瑚树上,猩红夺目,宛如一捧永不干涸的碧血。
戏散之后,太后将徐安沅留在自己寝宫中用晚膳,说了半宿的话,次日就起得晚了。
刚刚净过面,看见一袭出炉银红纱衫子在帘外晃动,太后遂笑道:“倒是你小孩儿家有精神,起来多久了?可用过点心?”
徐安沅盈盈拜过,方笑道:“卯正就起来了,在花园走动了一回。
不敢先用膳,等着姑祖母呢。”
“潦海边上日出得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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