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参加宴会,玩得还开心吗?”母亲哪壶不开提哪壶。
“还好。你电话里不是说会一起的吗,为什么你没来。”卞婃皱着眉头,她开始不耐烦的抖腿,路脑内的理智也褪去了一大半,思绪里翻飞的任何一点矛盾都会如实反应到言语上,与此同时,外界的任何一点反应也都会随时激怒她。
即便卞婃不愿意承认,但她确确实实发病了。
母亲愣了一下,脸上下意识的表情明显是后悔提及这个话题了,但面对着卞婃咄咄逼人的眼神,又无法就此揭过,只能硬着头皮胡编乱造起来,“本来是要去的,突然头疼,就,就没去了。”
“撒谎。”卞婃冷笑一声。
她记得太清楚了,小时候母亲敷衍或者骗她,都是这样的表情,绷着一本正经的表情,丝毫不敢与自己对视,说话还会不利索,像是舌头打结似的,关键是编出来的理由说得是那么的没有诚意,连她自己都一副没自信的样子。
母亲张口结舌,却也根本没有预备好的后招,被揭穿后支支吾吾了一阵,只能开始打亲情牌。她柔柔的拉起卞婃的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诚恳起来,“小婃,你一直不肯叫他,他虽说没计较过,但其实会在意的。妈妈只希望你能把他当做我们的家人,多亲近一些,毕竟,毕竟你爸爸已经走了好些年了。”
卞婃的脸色越发难看,母亲也越说越小声。
“呵,原来打着这个主意啊。”卞婃毫不留情的甩开母亲的手,笑得阴冷,“那大可不必了。我早已经说过了,我只有一个爸爸,他早就死了。现在这个男人,他不是我爸,他也不配当我爸,我叫他一声叔叔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母亲一听也急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呢!他虽不是你亲生父亲,但他待你还不够好吗!你怎么这么不知足!你听话一些,我们的日子只会过得更好!你若懂事不胡闹,他只可能更把你当亲闺女疼!”
卞婃只觉得此时歇斯底里的母亲像个傻瓜,被结结实实蒙在鼓里的傻瓜。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母亲再度伸过来的手,也不再小心掩饰,顶着母亲震惊无比的目光点上了这根耽误了许久的烟。
她嗅到熟悉的烟草后,原本紊乱的情绪逐渐平缓下来,也仅仅是稍稍平缓,卞婃听着母亲那些精打细算和摇首乞怜般的讨好就感觉讽刺无比,自己母慈子孝了这么多年,呕心沥血得忍耐欺瞒,也该是时候揭穿那人伪善的面孔了。
“妈,我已经尽力了。总不能,我要懂事到陪他睡吧。”卞婃缓缓的开口,选了最温和的措辞。她佝偻着腰背,颓废无比的夹着烟,一口一口的将烟气吐到空气里。
电视里的家庭战争已经结束了,开始煽情戏码了。
“你,你这什么意思。”母亲抖着声音问道。
卞婃看了一圈也没找到烟灰缸,便索性直接弹了弹烟灰,在母亲近乎鬼哭狼嚎的逼问声里失了恰好的力度,灰烬落得到处都是,沾得牢固,一抹开就是灰败的难看痕迹,就好似这被打破的“美好”表象,下边的腐浊终于露出了端倪。
“从我十岁开始,那时候你还没跟他结婚,他就对我动手动脚过一次。后来避开你,有无数次,所以我去住校,放假也死活都不回来,就是为了躲他。我好不容易有了片刻安宁,你为了家庭和美,把我骗过来,他在车上不规矩了一路,我也没地方跑,就那么受着。不过还好,只是手不干净,别的他还没机会。”
卞婃叙述得异常平静,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一脸毫不相干的冷漠。
母亲紧紧捂着嘴,啜泣之声不断地从指缝内溢出,最后两行眼泪如雨如瀑的落下来,哭得整张脸皱巴在一起,连纸巾都来不及找,只能断断续续的呜咽着,时不时用手指头去抹,弄得更是脸上更是狼藉一片。
卞婃听着这抓肝挠心的哭声,递过去了纸,母亲如小孩子一般大声地拧着鼻涕,嘴巴掩在盖住大半张脸的纸巾后头,声音都含糊了起来,卞婃废了老大劲才听清楚她问的是“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早说晚说有区别吗?”卞婃没有说过多的话,她知道母亲还是为自己好的,还是爱自己的,所以那些略有些难听的实话,她不想安在母亲的身上。卞婃也不敢去猜,十岁的时候,如果自己空口翻张,就同母亲说了,会能是什么结果。
卞婃从来都很懂事,她知道母亲那时候一无所有,带着自己一个人苦苦支撑着,活得艰苦又万难,好容易遇到了一个合意的男人,那时候的母亲真的日日开心,日日期盼,她不怕街坊邻居说的难听话,就是一心栽进去了。后来母亲嫁给林峰,带着自己过上了以前的好生活,虽然时而会发作不符合年纪的骄纵,但卞婃知道母亲对自己好。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穿成瞎眼反派他前妻[穿书] 甜蜜臣服/震惊!女大学生暴富后竟然做出这种事 汝是我心肝 宝可梦:以雷霆击碎黑暗 幽闭恐惧 从SSS级监狱里走出来的男人 冰下三尺 失势后我成了太子妃 东宫辅臣 负债卖身日常[综英美] 侍寝 诱!人前死对头,人后前男友 当仙门大佬穿到年代文里 不见长安 穿书后她才是真千金 恶毒女配失势后(重生) 八零娇媳,嫁糙汉后我养崽暴富了 沉沦的文明 朝阳警事 魔尊永生: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