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

醒醒!”

她的脸被人轻拍。

于楼珈睁开眼睛,费泽成正担忧地看着她:“你突然晕过去了,是我把你送回了家。

你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

费泽成坐在于楼珈的床边眉心深锁,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剧烈的哀痛,他一只手盖住自己的眼睛,不想让别人探知自己的心思,他的手缓缓从脸边划过,摆在口袋一侧,手指在裤子里面翻找香烟,他走到窗边掏出香烟,瞟了一眼挂在墙上的于楼珈和罗枫的合影照片,照片上的人是他,可惜她看不清照片上的人脸。

不止是她,所有的人都会和她一样,时间干扰了记忆。

“我不怕死。”

于楼珈看向嘴上夹着干烟没有抽的费泽成说,“我最害怕的是有一天我醒来发现自己身边的人不在了,熟悉的面孔换上陌生人的。

我怕记忆被时间偷走,我害怕自己记不住我丈夫的脸。”

于楼珈终于发现了自己的问题,以及被时间操控的人生。

“你不用担心我,你的善意我会铭记于心。”

费泽成激动地拿掉嘴上的香烟,旋身又坐到于楼珈身边规劝:“不要写下去了,多为自己的身体着想,或许是贫血,你不规律的生活也要停下。

今天你吃药了吗?”

香烟被他捏成几段,他烦闷得将头埋进床边的被单上,他害怕……害怕她会死……害怕历史重演……他害怕失去她……

“我每天都按医嘱吃药,你放心,我没有疯。”

第48章

“我刚才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梦见自己站在奇怪的红土地上,褐色的群山万壑间红云倾泻,极昼的光从暝空落至蛮荒,有一群人声称是我的信从者,他们中有人被当做祭祀品被杀死,他们面带欢笑深陷险境毫无畏惧,以为自己身在‘乐园’。

我在梦中彷徨无助,我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只有一群陌生人为我祷告,梦中我笑问自己究竟做过什么令他们这般迷信?那些幻象注定是一道刺破梦境的划痕,人们之所以对梦产生依恋,是梦境影射现实不敢想的事,不敢说的话。”

于楼珈倚向靠枕凝视黢黑的窗外说:“你说是我的同学,我丈夫的朋友,可为什么我觉得在很早以前就认识了你?比我高中时期还要早?我好像不仅疯了,还得了失忆症,忘记了很多人、很多事……刀哥死了……云骥也死了……我始终找不到自己的丈夫……我看见过他,他却躲着我……”

于楼珈回首垂视伤悼往事的费泽成,有一瞬间她又将他和罗枫重叠成一个人,不由得伸出手悬空停留在他的头顶上方,她的手终究没有放下,五指依次落进掌心、攥成一个拳头藏在自己的身侧:“罗枫把他的备用钥匙给了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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