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着唇,睄了她一眼,见她仍是笑得意犹未尽,清了清嗓子道:“我被人捉弄,小姐就这么高兴么?日头快落了,小姐不下山了?”
“走……这就走。”她这才笑着挎过我的手臂,披着落日的灿烂余晖向山下走去。
回到客栈,刚用过晚饭,水儿便提议:“都说这洛阳街晚上极是热闹,小姐出来一趟不易,不如我们也去瞧瞧。”
“小姐身子娇贵,这都走了一整天了,还是早些歇着吧。”青凌站在菀棠身后为她轻捶着背。两个丫头都是菀棠的贴身婢女,只青凌稍长些,也较沉稳。
“水儿说得是,一年就出来这么两趟,还不借着这净香的机会,好好玩玩?清梨,你说呢?”菀棠吃了口刚上市的醉海棠,用征询的目光看向我。
“小姐既然主意已定,还不快走,更待何时?”我笑言,还真想看看这炀帝耗尽无数人力物力建造的东都是什么样的。
洛阳街头各种店铺楼阁鳞次栉比,家家悬灯结彩,绵延望不到尽头。白晃晃的灯笼映得整条街亮如白昼,两边错三落五的支着胭脂、团扇、测字打卦等各色小摊,小贩们还不时的高声吆喝叫卖着,街上不时有
2、花开时节初逢君(上)...
三三两两的人群往来穿梭。虽没有现代的高楼临立,灯红酒绿,却也别有一翻繁闹景象。
我和菀棠新鲜不已,离了这摊围那摊,看了团扇看荷包。见洛阳的女子也并不像卫州女子那般保守,红衣翠衫的走在街上,说说笑笑的极是随意。菀棠原有的一点顾虑也完全消散了。
看水儿和青凌两个丫头围在一小摊前挑起了头钗,我和菀棠对此不感兴趣,便到挨着的一处字摊儿前看一年轻书生写字。
只见他一身洗得泛白的灰布袍衫,瘦不胜衣,头发略显凌乱,腮边的青色胡须想是多日未剃,已长出寸许长,模样甚是落迫。
就着破旧的木案角上放着一盏忽明忽暗的油灯,执笔悬腕,勾连回环,笔下便如行云流水般,最后用力一顿、一提、收笔,一首《忆江南》便跃然纸上。一手极好的楷书,字体圆融遒劲,清丽中透着钢健。
“真是好字。”我脱口赞道。
“姑娘过奖。”那男子起身一礼。
“不知先生怎样做价?”菀棠也开口问道。
那书生看了一眼刚还围着的几人已所剩无几,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这字在有的人眼里,怕是一文不值,若姑娘还算看得上眼,便看着给吧,觉得值多少,便给多少就是。”
卖东西还有这般直言的。见他如此失意,我心生怜悯,随口安慰道:“先生不必失意,当知书画乃是无价的,若是把书圣王曦之的《兰亭序》送与那乡村农夫,恐怕他也是不要的。这就好比荆山之玉,灵蛇之珠,并非人人能识,需要有一双慧眼才行。呶——我们小姐就有这样的慧眼呢。”
那书生闻言放声一笑:“姑娘真是风趣得很,不过闻姑娘一言,在下还真是心情舒畅了不少,就是不挣银子也值了。”
菀棠笑笑,随后吩咐青凌取来十两银子,放于桌上:“先生莫嫌少就是。”
书生显然没想到会给这么多,微微一怔,正要施礼答谢,便见一宽大的衣袖到桌上一拂,转眼间银子已是被抓了去。
我不禁一愣,抬眸向那人看去。
面前的男子腰间斜插着把折扇,精瘦得像根竹竿,三角眼下垂,尖嘴猴腮,正不屑的把玩儿着手里的雪花银:“小姐出手倒真是大方啊。”
一副无赖相,让我心生厌恶,想也未想的指着他道:“那银子是这位先生的,你速还与人家。”
“噢?”那男子涎着一副嘴脸,嘻笑着上前:“我若不还呢?不知姑娘能把我怎么着?”
我被迫后退两步,正要开口说理,那书生已是抢上一步,愤然指责道:“这众目睽睽之下,难道还要抢不成?这里可是东都,天子脚下,你们眼里还有王法没
2、花开时节初逢君(上)...
有?”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围上来看热闹,那男子倒越发得意,嘿嘿一笑:“今儿三爷我就抢了你的,又如何?跟爷讲王法?我看你是活腻了。”说着一挥手:“上——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识相的穷书生。”
话音刚落,几个壮汉呼的窜上前来,一脚踢翻了木案,不由分说就对那书生一顿拳脚相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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