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成阳笑了笑,似乎觉得这个答案也挺有趣。
所有有关她的事情,现在他听到耳朵里就像是翻着她童年相册一样,带着老旧的黄色,是那种岁月独有的古旧色泽:“你有小时候的相册吗?”
“没有,”纪忆小声回答,她从季成阳身边走开,走上讲台,竟然发现黑板地下的木槽里还有粉笔,“我好像只有百日照,还有特别小的时候穿着小军装的照片。
”
她从灰尘里,拿起粉笔,在黑板上慢慢地划了一撇。
身后,季成阳的眼睛从棒球帽子下露出来,眼角眉梢透出了惯有的闲人勿近气息。
黑暗中,月色里,他整个人都静止在黑暗里。
他在看她写出来的第一笔。
纪忆看到自己无意识写出来的这一撇,旋即紧张。
太习惯了。
太习惯拿起笔,就在纸上写他的名字,就像是与生俱来的习惯。
有时候和暖暖一起去买水笔,都会习惯性地写“季”这个字试笔芯,暖暖每次都笑她果然是真爱,竟然不写自己的那个“纪”,反倒写季暖暖的那个“季”。
只有纪忆清楚,自己写的是他的姓氏。
粉笔在黑板上停着,还是没敢继续。
她心神不宁地扔掉粉笔头。
千万别看到刚才那一笔,千万不要……如果看到了……
这个念头在心里一个角落疯狂滋长出来,蔓延开来,紧紧缠住她整颗心脏。
忐忑和期盼,两种情绪纠结着,让心变得沉重。
那里灌注了太多情感,起搏的如此艰难。
“快九点了。
”季成阳的声音,在身后告诉她。
“嗯。
”她攥着自己的小粉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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